岁裂

#赤降

#下集同居

赤司征十郎到底是什么人。

这个问题，假如放在其他普通人眼里，通常都会令人想到这么两句回答:

他是日本第一大赤司集团的继承人。

他是高中时期闻风丧胆的篮球高手。

降旗光树用双手紧紧抱住将要崩塌的身躯，同时也留一点呼吸的空隙给对方。他一边抚摸着赤司后背，一边皱着眉头聆听赤司另一个暴走的心声。

【为什么要阻止我？为什么！那个人渣必须要死！】

“为什么要抱着我？是在安慰我吗？”

在降旗怀里的赤司发出低沉的笑声，却一动不动地安静待着。

“因为我必须要防止你做傻事。本刚的罪名还没成立，仅凭我的证词是没办法作为直接证据。我提交的所有资料只能作为继续破案研究的依据。目前最大的作用是锁定犯罪嫌疑人，其他工作理应要交给刑警和犯罪研究组织。”

降旗口齿清晰地解释，一字一句地附在赤司耳边，十分耐心说给他听，“因此，你不能做出任何妨碍警方或我们组织的行为。杀了本刚，是一样的。”

闻言，赤司传来的嗓音带了点惊讶。

“你听见那个……的声音？”

【我？你注意到我了？】

“难道不是吗？当、当然知道你了。”

降旗看见自己吹出的热气令赤司耳尖变红。心里有点痒，想去摸赤司耳朵又不敢，支支吾吾地回话两“人”的问题。

“所以说，你知道他不冷静了？你估计我会冲动？”

【不敢苟同。别只说我，你看起来也不太冷静。】

【冲动的人只有你。看来是你吓着光树了。】

【住口。别以为他不知道你的黑历史。说得一套，做得一套。】

【那也是你的黑历史。】

红发男人两手垂放，表面上一脸平静地站着，殊不知内心世界里，他正跟另一个他自然而然地对话。

赤司征十郎到底是什么人。

这个问题，此时假如放在降旗眼里，降旗会回答:

他是一个人格分裂者，很孤单，很爱他的母亲。虽然看起来各方面都很稳重，但是有时候又幼稚得可爱，就像现在和另外一个人格斗嘴一样。

降旗偷偷抿唇，忍住自己的笑声，捉住不是关键的重点来转移话题。

“唉，你怎么刚刚叫我光树？明明平时叫降旗君来着。”

“如果我们是好朋友的话，我就会叫你光树。事实上我们并不是，所以在称呼上不能僭越，只能在心里叫。”

【喂，直接点吧。】

“你想要的话，我现在就叫你光树。前提是你要承认我们是好朋友。”

【很好，很强势。】

拜托你们不要像说相声那样，当着我的面给我下套啊！再加上另外一个声音，意图更加明显好吗！况且，我们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！醒醒！

降旗狠狠吐槽，突然身体感到一股颤栗。一双温热的手抚上他瘦骨嶙峋的肩背，赤司加深力道反抱住降旗。现在他才回过神来，发现赤司淡淡的香水味一点一点地侵袭着他全身，惹得他砰砰直跳的心发慌。

他的脸颊也开始发烫，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好红，想要挣脱赤司的怀抱。

“咳咳。DNA的鉴定结果出来了。”

小警察浅生又适时地出现在两人身边，看向他们抱着的姿势，哭笑不得地打断。

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小两口。”

话音刚落，只见降旗炸毛地推开赤司，恼怒不堪，做好准备离开。

“诶，降旗你怎么走了！阿降！你不是要看DNA结果吗！”

“不看了！他就是……”

声音随着降旗匆忙离开的背影而一起消失。浅生无奈地拿起降旗随行的手提箱，想着明天再还给降旗。

“居然那么大反应，肯定是有鬼。”

他倚靠在审讯室的椅背上，说完吹了一声口哨。

等降旗审讯工作完成过后，本刚已经被狱警扣留，押返至原本所属的监狱。两人正处在超能力科学研究所的一间审讯室，别无他人。

浅生看向淡然自若的红发男人，只见男人抚平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西装，问了一句。

“请问可以去看DNA结果吗？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

每年，赤司集团投入的资金足以支撑整个组织运行，毫无疑问是组织财务收入的第一大来源。

第二个老板说话，还说请字，作为无名小卒的浅生绝对不敢怠慢。

他带领赤司来到鉴别科实验室，一起接收DNA坚定结果的资料。一份是正式文件，剩下的一份是交给警方的复件，正是浅生前来研究所的主要目的。

当得知DNA结果对比一致的时候，两人的表情没什么变化，只是浅生会悄悄观察着赤司，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反应。

他们走出实验室后，浅生就提议去茶水间休息一下，而赤司心下明白他是有话要讲。

“要咖啡吗？”

浅生递来一杯热腾腾的咖啡，对面的男人瞥了一眼，扯扯颈边有点紧的领带，却无动于衷。就在他想要掏出烟盒的时候，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打火机。
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“我的超能力，是可以预估一个人的下一秒动作。只能是动作，我不像降旗那样听见别人的想法。”

赤司挑眉，眯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红眸，若有所思。不过一会儿，他十分平静地说出财大气粗的话。

“我可以请你当我的助理？工资你定。”

“别别别。虽然很诱惑，但是我还是想当警察。每天被派来协助研究所工作，也是因为我这个超能力。妈呀，可不想回去就被老婆笑话撬墙角的事。”

“拒绝被我撬墙角，你的老婆才笑话你。”

没想到赤司老板竟然这么风趣，之前还以为是个高冷男神范。

浅生啜下一口热咖啡，笑了笑。

“你跟阿降认识的？”

“认识。只不过……”赤司吸一口烟气，白皙修长的大手夹着烟，意义不明地扯起嘴角淡笑。迷蒙的烟雾升腾袅绕，又像空中的白蛇，蜿蜒盘旋，渐渐掩盖，模糊掉他的表情。

“见过几次面。……谢谢。”说完就收到浅生递过来的烟灰缸。

“可我觉得你们很像十几年的伙伴。伙伴，也好像不是这么形容……比兄弟还亲密。”

浅生的好奇心非常旺盛，谁说男人不八卦，要八卦起来比邻居大妈还强。

“难道你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？刚刚就是你们相认的场面？”小警察一拍脑袋，自作聪明。

如果降旗在场的话，就会捂着肚子忍不住大笑，再反手一个锤子敲死浅生脑袋，让他闭嘴别丢脸。

赤司没有回应，还是端着一副职业性微笑，摁灭吸了一半的烟。他回想起刚刚降旗抱住他的画面，锐利的红眸里泛起柔柔的波光。

“降旗君……之前也这样安慰其他受害者家属吗？”

“你说阿降？我想想……最多是搂搂妹子的肩膀，没见过你们今天这么用力的拥抱啊……天啊，好奇心害死猫。”

看着赤司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，浅生暗觉不妙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赶紧开口。

“等等，我听阿降以前说过你的名字，他说很害怕你来着。怎么今天就抱着你不撒手，我老远看着他像只树袋熊。”

赤司差点破功大笑，无视浅生话里害怕两个字，然后陈述事实。

“今天他害怕我杀人报仇。”

“不可能。赤司先生，你看起来是很理智的人。”

“我不能保证未来不杀人。”

浅生愣住了，脸上双眸微缩。他望着眼前很镇静的男人，动了动嘴唇，欲言又止。

“可惜我是个继承人，要抛弃整个赤司集团是登天的难事。假设我什么人都不是，那么理所应当地，就直接进去把人杀了。”

“赤司先生。别说阿降，我也开始害怕你了。”

“所以，多亏降旗君阻止我。”

红发男人苦笑，从椅子上起身，整理衣服准备离开，留下令浅生难以置信的话。

“要阻止我的人不只是降旗君。预防万一，父亲也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。我和你说的话，他都听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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浅生:手提箱表示，竟然可以丢下我一晚上。降旗好残忍啊！

降旗:去你的( ｰ̀дｰ́ )。我想起下午要去机场接父母了，走得太急。明天老地方还给我。

浅生:行。跟你说，我今天吃了一个好大的瓜。

降旗:？

浅生:你到底跟那个有钱人有什么奸情？真他妈暧昧，我看看家里有没有钛合金墨镜，防止你们秀恩爱。

降旗:说正经一点！！！

浅生:好，正经一点。我今晚夜观天象，占卜到你俩被姻缘绑在一起，接下来将会发展一段羡煞旁人的……

降旗:您还未添加对方好友。（系统消息）

屏蔽，拉黑，一气呵成。

降旗这才明白腐男和腐女一样可怕，特别是婚后人士。他洗完澡，葛优躺在床上玩手机，正刷微博起劲，就猝不及防地被一条消息给震撼他妈，是来自组织老板:

明天开始，去看守赤司征十郎。给你减少工作时间，周一到周五12:00下班，周末照常休息。

降旗傻眼了。

啥？

tbc

感觉高产了，过几天再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