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情书
#赤降
#同校不同班，另外同班的同学按照原作校队设定。所以是叫彩虹高中吗（不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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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旗光树双手捧着一封情书，看着上面开口贴着粉红色爱心的贴纸，顿时有点不知所措。
学校无尽的走廊里，冬日的阳光洋洋洒洒，与寒风融合成温暖的气息。白绒绒的尘埃，金黄光辉，棕色细发，是一片柔软，涂抹开来。
“诶，光树，在干什么呢？”河原和福田不约而同地从降旗身后冒出来，一看降旗手里的情书，脸色变样。瞬间，两只单身狗很愤怒。
“卧槽，这是情书吗？你收到的？”
“不是，我是帮人送的。”
棕发少年头上顶着看不到的黑线，他立马用水浇灭单身狗身上的怒火。
“什么嘛，虚惊一场。”河原吹着口哨，手臂搂着假装镇定的降旗，指了指窗口外面，教学楼楼下。
三人顺着手指往下看，见着一对情侣在冬日树下同吃一支雪糕，身体似是粘着胶水，紧贴不放，时不时飘着恋爱的酸臭味。
“到底是哪位美女，要你把情书送给哪位帅哥啊？”福田大笑着揉搓降旗头发，十分好奇，想等降旗不耐烦之后趁机把情书夺过去。
“这是个人隐私问题，无可奉告。”降旗对着两位损友吐了吐舌头，轻轻踹了一下他们的屁股，准备走人。
“光树。”
霎时，那一声低沉温柔的嗓音让少年回头，伫立的红发身影浮现在浸满阳光的瞳孔里。
赤司征十郎微笑，挥了挥手，在走廊的尽头背对着金灿的光辉，四周镀金的波光倾泻而出。
老天啊。
降旗在心里感慨道，同时偷偷把情书放在身后，忽视身旁懵逼的两人。
他继续感慨。
老天爷啊，请原谅我。
我有点想背叛诺言了。
＊
“降旗君！”
双马尾女孩摆着甜笑，轻悠悠地跳到少年身前，看着他还在低头写作业，又攒起拳头故意挥了过去。此时，拳头正正迎上了抬头的少年，仅仅隔着毫米之距，那麦黄色的脸颊布满疑惑。
“怎么了啊，山田同学？”
闻言，同班的山田同学两颊染上红晕，她环顾四周，观察到没人注意他们的时候，以飞快的速度把一封信塞到降旗桌上。
女孩嘟着嘴，低头害羞地阻止降旗还给她的手，甚至用他的作业去淹没那封信。
“你要答应我，帮我递情书给他。”
“什么啊？”降旗砸舌，像听到2012年是世界末日一样荒唐，“我又不是爱神丘比特！”
“你以前是不是暗恋我？我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！”
“不，那是以前，我……”
少年突然说不下去，在语无伦次之前选择了几秒的沉默。
又或者是难以启齿。
“如果他拒绝了，我就跟你交往，这就说好了哦！”
说着，女孩搬来了椅子，前倾身子挨着椅背，正对着降旗坐在椅子上傻笑。
“不要开玩笑了，你不可能和我交往，我也不可能……真是的！不想了！这封信，我可以……帮你。”
单细胞少年头痛了，他只好答应。小声吐出的几句话在停顿之际，人也慢慢地感受到心脏的停顿，因短暂的刺痛而变得微微窒息。
他帮她，他觉得这是善良的举手之劳而已，只不过忽然有个不详的预感……
“山田同学，你没有说要给谁。”
“你知道的，因为你和他关系很好，我看得出来。”女孩托腮，手臂挂在椅背上，扬唇，对着他笑。
什么啊，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那么明显吗？
少年一头倒在了桌上，压在作业题海里那封情书上，无可奈何地叹气，心里又冒出无数个漫画的独白。
明明。
明明。
明明他们都这么低调了。
＊
“怎么了，光树？”
赤司征十郎用校队篮球讨论的借口支开了河原和福田，慢慢靠近发呆的降旗，此时注意到降旗又和平时一样灵魂出窍。
“不，我没事……”
红发少年听着降旗闷声的回应，发现他的左手悄悄把什么东西塞进裤袋里。
少年没有马上问降旗刻意隐瞒的事，只是牵起对方的右手，低头覆上唇瓣。
冰凉的触感从少年的指尖传到降旗紧张冒汗的手心，又回到降旗的手背上，如通达心脏的电流。
这不禁令降旗颤抖几分，用一双微颤的小眼睛怔怔地凝视着始作俑者。
“醒了吗？光树，我们去吃雪糕。”
醒了吗，我的小动物。
对，小动物，我也这样想。
赤司内心的想法被另一个他所同意。
“……嗯，好。”
降旗索性扔掉那些烦人的天使与恶魔，把全部纠结扔到脑后，几秒之内收拾好心情，反握住赤司递过来的手。
恋爱真盲目。
“为什么吃雪糕啊？”
“想和你吃同一支雪糕。”
“啊！你怎么又看出我的心思！”
学校社团活动早已结束，放学许久后的楼梯几乎没人，两人走走停停之际，降旗还不忘摊开赤司的手，给他吐气搓暖。
“你的手太冷了，比冬天的雪还冷。难道身体也那么冷吗？这样体冷的话，小时候怎么度过冬天啊？”
“室内有暖炉，也有空调制暖。室外套个羽绒外套，全身弄得厚一点的就可以了。”
赤司认真回答着好奇宝宝的问题，紧紧牵着他的手，走出了校门。
“额，就是说你根本不在乎寒冷的感觉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真厉害！我佩服到五体投地！……等等，我回个手机信息。”
他趁降旗还在用手机回复信息的时候，去便利店里买了一支雪糕。雪糕是Cheesecake Fantasy味雪条。少年仔细地拆开包装，一层剥开，眼前逐渐露出了粉红色巧克力外皮。
“光树。”他叫唤着还在玩手机的降旗，把雪糕递到降旗嘴边。降旗闻声，闻香，立刻收起手机，一口咬了下去，眼角弯弯，十分享受地笑了起来。
“我咬到草莓了！”他笑着，钻进赤司怀里，不时地在赤司胸前舒服地蹭了几下，嘴里充斥着甜味，鼻间萦绕着巧克力和赤司的香气。
这是他最喜欢的雪糕，巧克力外皮下，柔软的雪糕一口融化，而在柔滑包裹其中的水果酸甜可口，软硬交融之下甜蜜蜜又不腻。
赤司也被感染地微笑，抱着降旗，吃上一口。
“好吃吧？”降旗问。
“嗯，好吃。”赤司回答。
然后，红发少年情不自禁地吻上怀里人的额发，闭上双眼，感受另外一份动物奶香般的甜蜜。
对，好吃。
对，很好吃。
＊
他睁开双眼，眼前尽是刺眼的炽热灯光。慢慢地，有一个身影突破光圈，慢慢地跑了过来。
体育馆里人声鼎沸，校级篮球比赛紧张进行中。而在紧迫的氛围里，那个上场的身影却突然平地摔，身体直接往地上倒下去。动作很滑稽，不出意外地引得众人发笑。
这人是随便还是认真？
但是无关紧要。
红发少年面无表情地想，继续他的战术思考，完全没料到这样的小插曲会打乱他内心的波动。
当面紧贴防守，一步盯着一步，对方丝毫不放松自己的任何动作。就连彼此呼出的喘息声，滴落的汗水，手臂爆发的青筋，心脏的动脉搏动，都无比清晰。
努力在天赋面前毫无作为。
赤司是这样想，在棕发少年退场后这样想，也完全没料到少年投篮时坚毅的表情，那么印象深刻。
最后，诚凛队艰难取得胜利的果实，他沉迷的胜利被夺走了。
他有一瞬的恍惚，脑海一瞬之间闪过少年所有的画面。
紧张，奋身拼搏，失望，愁眉苦脸，喝彩，呐喊助威，兴奋，喜极而泣等等所有的表情。
他再次闭上双眼。
“啊，赤司，雪糕融化落到手上了！你怎么还没吃完！”
降旗急促的声音打断了赤司飘忽的思绪。
红发少年面无表情地很快回过神来，舔了一口雪糕后，把剩下的交给怀里人解决。
心满意足地在赤司怀里吃完，降旗抬头，睁着一双在夕阳下明净透彻的眼眸，带着明晃晃的笑意说。
“好开心啊！”说完环顾四周，他迅速地亲了一下赤司的脸颊，还舔掉赤司嘴边留下的雪糕渍。赤司一边亲了回去，一边拿走降旗手边的雪糕棍，扔到垃圾桶。
“光树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？正式的。”
“啊？是那场比赛？啊！不要问！”
羞愧不已的降旗闭嘴不谈，但是赤司记得很清楚。
夺冠后，颁奖仪式结束，赤司所在的班级准备离开，降旗光树从自己班的人群里冲了过来。然后，在那时候，脸红喘气的他把一封信塞到赤司手里，什么话也不说，扭头就跑了回去。那边围着降旗的黑子、火神等等的队友，如往常互相拍拍屁股，揉揉脑袋，打骂说笑，似乎并不在意降旗给了什么东西。
赤司疑惑，摆手让玲央他们先走。独留一人的他俯视手里拿着的信，灯光投下的阴影罩住了一切，包括他脸上的表情。
情书吗。
这是他的第一反应，来自两个声音。
＊
降旗光树伸开双手把情书递了过去，低头，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。
“对不起，没能帮你。山田同学。”
“啊……”女孩目瞪口呆，等看清降旗颤抖的手才反应过来，“好吧，麻烦到你真的很抱歉。”
她又忍不住补充着问。
“难道赤司他连一眼都不看吗？”
“他……”棕发少年斟酌字句，“他说，有喜欢的人了，不会接触别人的情书。”
话音刚落，少年下意识地回想起昨天的赤司。一切的回忆似走马观花。
“光树。”
“光树，我还记得你的情书。里面写的每一个字，我都记得。”
“光树，我喜欢的人就是你。”
“你没有必要把这些情书给我，除非你很愿意。”
赤司吻着降旗通红的唇瓣，抚摸他额边柔软的刘海，眼眸温柔出水。
降旗看到了。
那双红眸里的死海，埃及红海。
原本一片死寂的红色海洋，现在却艳阳高照，水面波光粼粼，闪耀着温柔爱意的鲜艳光圈。
待他去触摸，去亲吻，去珍惜。
如获至宝。
他主动落入赤司敞开的怀抱，紧紧不放，心里总有个疑问。
为什么会如此喜欢赤司呢？
他没法弄清。
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，又从什么时候沉迷呢。
在篮球场外的偷瞄？
经过教室外的余光里？
那次比赛的对峙？
接受情书时的回应？
还是此刻吃雪糕时的注视？
“我不会问你，他喜欢的人是谁。感谢你帮了我！那么……我答应可以跟你交往了！”
女孩勉强隐瞒悲伤，大大咧咧地笑。她把情书塞回自己口袋，还像一开始那样跟降旗开玩笑。
“都说……不要跟我开玩笑了！”
天啊，至始至终，他只能搞清一件事。
少年叹气，于是很快满脸释然，对着女孩也笑了。
那是他会永远喜欢赤司。
“因为，我也有喜欢的人呀！”
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