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裂

变态回来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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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至此不渝的心(3)

#赤降



日本东京是世界上经济繁荣的大都市区,降旗光树走出了成田国际机场之后,再次故地重游地领略东京崭新的面貌。

东京的冬季确实是来临,可是以往常年在中心部分生活的他从美国回来,依然觉得气候和适,基本与美国洛杉矶城市没什么不同。

除了那下雨的频繁度。

享受着的士的暖气,降旗坐在后座侧头看向窗外的风景,昔日值得怀念的景物嗖地在他眼底掠过,像是一成不变。

一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。

车子偶尔在红灯闪起的路灯前停下,行人匆匆穿越于斑马线上一掠而过。无数迷茫的影子交叉重叠,唯有他那一双小眼睛在阳光下炯炯有神,时不时发现路边有几家新开的日式旅馆和拉面店。

的士司机在开车以来已经瞥了降旗几眼,想到什么后喃喃,终于恍然大悟地问了句。

“是降旗吗?” 

这一声突然止住了降旗继续看风景的兴味。

司机目不转睛地盯住那倒映着降旗模样的后视镜,降旗回过神来接触司机那熟悉的眼神,并没有被看毛的厌恶感。

“啊?你是?”

一张微笑的中年面孔尤其眼熟,不出几秒,降旗还是记起来。

“你好,村田叔叔!好久不见!”降旗笑着跟村田泽打起了招呼,就在刚才他回忆起,这位与自己叔叔沐川信步以前总在一起工作,和蔼的人物。

村田泽为人积极乐观,很多人都愿意与他交朋友。但是人无完人,他还是个喜欢开玩笑,有事没事地借题发挥的话唠。

“是我记忆力在退步,还是你在一年里成长了很多,连我短时间都不认识你。”

“这个……”

“不过归国的人是不是都因为时差而感到不适,你竟然还要想才认得我?”

“是是是……”

“没有给我留任何音讯就离开日本,我还差点以为你失踪,然后顺便帮在美国居住的沐川报警呢。”

……

降旗光树低下头来,在穿着紫金球衣的胸前把玩着手指,被迫接受村田叔叔的嘴炮攻击。

“长顺公寓是吗?孩子,很遗憾地告诉你,你叔叔沐川在一天前就把这栋房子卖给别人了。”

绿灯代替了红灯,村田一手拉开车把,一手转动方向盘,来了个急转弯,反应不过来的降旗身体立即倾斜到座位的另一边。

“那我不就没地方住了吗!?”差不多是向着村田泽喊出来,降旗赶紧稳住自己的重心,向前倾,紧紧捉住村田后座的椅套。

着实给他当头一棒。

怎知沐川信步没有告诉他。

“要不给你叔叔打个电话?”村田泽刹车,把的士停靠在公园门外。

不等村田叔叔的建议,降旗急忙从背包袋子里拿出手机。

他按下开机按钮后,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三十条未接来电和二十条未接短信。

村田泽把左手臂搭在车窗,通过后视镜看着棕发青年满面愁容上的诧异越来越明显。

只有一条短信是来自黑子哲也,剩下的所有署名都是赤司征十郎。

在来到美国的第一天,就收到赤司很多很多来电和短信,降旗想狠心地断绝与赤司的一切来往。

他决定不作任何回复。

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,赤司发过来的信息意料之中在逐渐减少。

明明是降旗希望事情能够如他所愿地发生,但他却该死地因为结果而失落过好一阵子。

曾经趁着酒醉之意糊里糊涂地打过电话给赤司,降旗当时并没有说一句话,可电话里却传出那一阵低沉酥麻的嗓音。

“光树,还好吗?”

眼前滚烫的泪水瞬间滑落,棕发男人双手哆嗦地捧着手机,埋头无声哽咽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小声地说了句抱歉,忍着刺痛去挂掉电话,然后两眼一黑地昏睡过去。

 

游魂了几秒的降旗光树点击沐川信步的手机号码,拨打了他叔叔的电话。

村田泽在降旗打完叔叔电话后,发动车子引擎,途中转路把降旗送到附近的地铁站。

到了地铁站入口,降旗讪讪地与村田泽道谢,带上自己的行李准备去市中心的高级住宅区。

回想起打通电话前后的降旗,不知为何精神一直处于离线状态,村田泽只是听到降旗刚才往手机说的那几句话。

“沐川叔叔,不好意思打扰你,想问一下房子真的卖掉了?”

“什么?!他为什么要买你的房子?”

“我、我还不确定他会让我住在他那儿啊……”

村田泽不用想就知道那个【他】说的是谁。沐川信步交代他卖房子经过的时候,有说过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。

那位是有着一头清爽的红发,仗着强大气场令人畏惧的赤司社长。

赤司集团的继承人,赤司本家的长子——

赤司征十郎。

事到如今,他们两个还在一起。

他总感觉赤司是故意的,而且毫无冷静。

降旗心不在焉地扶着地铁柱子,没有一丝犹豫,嘴角勉强扯出微笑,乖乖地打电话给赤司。

返回日本的前夜里,他是已经下定决心当面说一年前的事情,下定决心遵守约定。

 “是、是赤司吗?”

“光树,你终于能正常打电话给我。”

很奇怪的,降旗听不出赤司语气里是用着什么语气。

“我会去见你。”他坚毅的声音通过手机,让赤司此刻阴沉的面色稍稍缓和。此时降旗一手拿着手机谈话,一手拖着行李箱走出地铁站口,很快看到那个昔日陪伴自己已久的篮球场。

“赤司,来我们的篮球场吧。”

电话那一头沉默许分,尔后男人才无可奈何地答应降旗。

“好。不过,一定要等我。”

“我一定会的,我很想见你啊,赤司。”

赤司干脆地挂了手机通话,留给降旗的是贯穿耳洞的忙音,但熟悉赤司的降旗知道那是罕有的激动。

头顶本来晴朗的天空却仿佛翻脸似的。乌云密集的一片苍穹之下,地平线的那端闪着耀眼的雷电,紧接着雷声惊人地轰鸣。狂风怒吼,树木被吹得摇摇欲坠。

降旗拢紧身上的白色风衣,忽然加快走路的步伐。走近篮球场,他开始四处观望,发现不少新的地方,周围铁丝网被更换了,变得更加牢固;球场地面上的白线重刷一遍,一股股油漆气味扑鼻而来;而篮球框却还是一成不变,只是身上的铁锈增加不少。

棕发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空无一人的球场上,双眼迷离,眼里尽是回忆中球场交织的身影,

碰拳,牵手,拥抱,接吻,沉醉其中。
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犹如渡过世纪那般异常煎熬。降旗真的难以想象,这一年他狠心让赤司等待到底的痛苦。

他慢慢仰起头来,凝视阴郁的天空,豆大的雨滴顺势从天而降,与脸上的泪水一起溅落全身。

滴答——滴答——

他闭上双眼,聆听心底哭泣的声音。

滴答—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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